人物 | Female to Male:与Hitomi的对话

哈里叔叔 ColorsWorld 2017-05-25

这里是神秘柜子。

作者 | 哈里叔叔

编辑 | 新月

制作 | 梦儿


Hitomi推门而入的时候,是上午10点30分。我们相约在商业街的一家咖啡店。他戴着一顶棒球帽,穿着一件蓝色T恤,手里提着代步用的单轮平衡车。一个很沉稳很帅气的大男孩。


一个月前,统筹告诉我想要开展一个有关跨性别者的采访专题。《GS乐点》杂志的记者伶伶向我推荐了北京同志中心跨性别热线的负责人Hitomi。“他的故事过程比较顺利,结局比较好,我觉得比较特别~”伶伶说。


Hitomi[1],1999年出生于日本,今年只有18岁,他有一个顺性别的双胞胎姐姐。3岁时父母离异,他们跟随母亲回国。指派性别(即生理性别)为女性的Hitomi从小认为自己应当是个男孩子。13岁时,她向母亲出柜,母亲尊重她,并用了三年的时间做好了心理准备接受真正的他。16岁时,Hitomi开始注射激素,至今已有两个年头了。目前,Hitomi与母亲、继父、姐姐,以及一只汪星人住在一起。


我认识的很多跨性别者都有一个悲伤的故事,他们大多有着不幸的经历:不被家人理解,饱受冷眼与霸凌之苦。他们有的还在辛苦赚钱,努力得到家人的理解与支持,为自己的变性手术做准备[2];有的被寄予传宗接代的使命,不得不逃避家人的追捕与囚禁[3];有的不得不妥协与异性结婚生子,之后再变性落得众叛亲离[4];也有完成变性手术的跨性别者,由于术后抑郁选择自杀[5]。与这些跨性别者不同,Hitomi是幸运的,他出生在一个开放、包容又较为殷实的家庭,就读于一所多元、前卫的国际学校。Hitomi的性格非常阳光,自始至终他都非常爽朗健谈。他毫不避讳地讲出自己从出柜到将变性付诸行动的这一段经历前后的心路历程。通过对他的采访,我真切地理解了一句话: 跨性别者的人生不一定就是一首悲歌。



开园以来最淘气的孩子


Q1 你大概几岁的时候发觉自己渴望成为男孩子?


A1 其实我在 还没有记事的时候 ,就已经表现出男孩子的行为举止与性格特点。


我干妈曾告诉我,我在幼儿园的时候,就总是拿着剪刀给自己剪头发;从来没有自己选择穿裙子,只有在妈妈的强迫之下才会穿一次,但是我心里很难受;不喜欢红色的书包;喜爱运动……幼儿园毕业时,老师跟我说我是他们开园以来最淘气的孩子。我一直都跟很多女生不一样。


初一的时候我在网上找到了关于跨性别的信息,这时候我马上感觉到了我就是跨性别。


Q2: 你的双胞胎姐姐跟你有相同的遗传基因与成长环境,你们两个的个性很像吗?


A2: 我跟我的双胞胎姐姐是异卵双胞胎,我的双胞胎姐姐是顺性别。我们在性格上差别很大。我的胞姐喜欢绘画,而且非常宅。而我是那种玩得很疯很外向的人,喜欢跟朋友参加Party。


Q3: 作为一名跨性别者,在你的成长经历中有遇到过不公正待遇、受到歧视或校园霸凌吗?


A3: 我一直就读国际学校。国际学校非常注重人权与平等,尤其是我高中的时候,学校对校园霸凌的处理非常严格。在国际学校里不能因为别人的国籍、胖瘦、长相及取向而对他人进行歧视,这是明确写在我们校规里的。在这样一种教育氛围下,我并没有受到身边同学的歧视,即使是学校里最坏的孩子也不会因为一个同学是跨性别者而霸凌这个同学。


另外,我们的老师大多是国外名校毕业。例如我初中时有老师是哈佛大学毕业的。因此我们的老师也都非常开明。我之前的咨询老师知道了我的情况后在学校帮助了我很多,比如说告诉其他老师用“HE”来称呼我。我跟一个老师申请参加棒球队,老师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体育联盟会,他们同意了我参加男生的队。


Q4: 能否讲一下你是如何向家人“出柜”的?当你刚跟家人“出柜”坦白自己想要做男生的想法时,家人的态度是如何的?


A4: 我第一次出柜是在 2012年12月份 ,因为我妈发现了我在看LGBT的网站。她来问我“你是不是同性恋?”我告诉了她“我觉得我是跨性别”。我的母亲其实当时并没有特别惊讶。她当时认为我只是进入了青春期,所以过了几天后她跟我说“长大就好了”。我发现她并没有理解我,让我很失望也很伤心。我的母亲曾试图建议我做性别矫正。我跟她沟通说那不管用,也没有必要。



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会同样的爱你


Q5: 后来你是如何说服自己的母亲,同意自己进行激素注射治疗了呢?


A5: 在高中我强烈的感受到了自己跟正常男生是不一样,让我感到了痛苦。在14年11月底的时候我告诉我妈:“我想开始激素治疗。”她刚开始不太愿意让我开始,因为怕对身体有危害。我告诉了她我并不是什么都没想就想开始。我知道对身体会有一些伤害,但是对我来说, 不做激素带给我的痛苦更大。 并不是所有跨性别都想做激素或者手术。但是对我来说打激素就像是癌症患者吃抗癌药。注射激素并不会让我完全的变成男性。但至少可以让我接近男性,减轻痛苦。


我妈给我的答案是:“你马上就16岁了,你自己决定吧。”“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会同样的爱你。”


我认为每个父母都是会需要些时间来接受自己的孩子是跨性别。不要第一次被拒绝而放弃,要理解父母也需要时间。


Q6: 你的母亲非常开明,能介绍一下你的母亲吗?


A6: 我的妈妈是个很西式的母亲。我妈妈毕业于北理工计算机专业,毕业后只身一人去了日本。在日本的生活很辛苦,尤其是刚去日本时日语也不熟。在与我生父离婚后,她又带着我与姐姐回到中国创业。创业的过程同样非常艰辛,我的妈妈可以说是经历过了各种大风大浪,所以当她得知我是女跨男者时也非常淡定,因为她觉得跟她所经历的大风大浪比起来,孩子是个跨性别者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希望孩子天天开心就好,要能走自己的路 ,只要不犯法都可以。


我妈妈现在是一家医疗科技公司的董事长, 她本身就是一个LBGT友好人士。 她刚招了一个吉林大学毕业的男跨女员工。这个男跨女的求职者在求职应聘的道路上受到过歧视与不公,以至于她宁肯薪水低一些,也要在一个LGBT友好的环境下工作。我的妈妈立马就聘用了她。我的妈妈对LGBT人群有好感,她认为LGBT人群懂得变通,不会故步自封,而且他们不会有直男癌。


我跟我的母亲非常亲密,我们经常手牵着手一起逛街。而且,我比较招大妈们喜欢。我很多同学的母亲,她们都知道我是跨性别者,开家长会的时候经常会问到我的情况。见到我后还会很热情地跟我聊天,问我想去哪个大学啊之类的。她们说我长得特别可爱。


Q7: 你的母亲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留学海归,又成长在一个开放、多元、包容的家庭。然而绝大部分中国家庭都是传统且保守的,崇尚“香火”文化。你作为北京同志中心跨性别热线负责人,一定也接触过很多来自全国各地的跨性别者。那些出生在传统的中国家庭甚至较偏僻落后地区的跨性别人士,他们的出柜是否会面对来自父母家人更多的压力?


A7: 我觉得, 父母是否能够接纳自己的孩子是一个跨性别者,与父母的出身与受教育程度并没有明显的关系。 并不是受过良好教育的精英人士就一定会接纳自己的孩子是跨性别者。反而有一些来自欠发达地区、受教育程度比较低的父母,会接受自己的孩子是跨性别人士。


我的妈妈出生自河北某个县城,从小也是在传统家庭长大的,但她通过后天了解到性少数派的有关知识,最终也能够接纳我这个跨性别儿子;而我以前有个学长,他也是女跨男。他的父母是北京本地人,而且学历都很高,但始终无法接受自己的孩子是跨性别者。


因此父母能否接纳自己的跨性别孩子,更多的是与父母的性格以及父母是否能想得开有关。


Q8: 但是不可否认的一点是,大城市与二三线城市相比,大城市在整体风气上更多元开放一些,而且在大城市往往可以接受更多的资源,例如其他跨性别者或者相关的公益组织。然而在偏僻的县城乡村,社会相对传统闭塞,人们可能有更少的机会认识、了解性少数群体,这是否也会使得小城市的未成年跨性别者在自我认知的构建上面临更多的压力呢?


A8: 在大城市生活的性少数群体,的确更容易在身边找到与自己处境相同的人。很多小城市由于人口基数少或信息闭塞等原因,性少数群体很难找到可以融入的团体或组织,也很难获取对自己有帮助的信息。另外,受人力、资源的限制,小城市的跨性别组织很难建立或者维持,即使是二三线城市,同志与拉拉的公益组织经营起来都步履维艰,更不用提更加小众的跨性别者组织了。


不过好在现在是信息化时代,即使是偏僻的小县城,只要可以上网,跨性别者就可以从网上搜索相关的组织或寻求帮助。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霖霖的“ 跨性别避护所 ”项目[6]。在小城市,经常有未成年跨性别者的父母会将他们打得半死,甚至软禁。这种情况下,离家出走是这部分跨性别者唯一的选择。而“跨性别避难所”是一个可以为跨性别者提供危机援助与咨询的公益小组。


此外,很多比较大的公益组织,每年会定期去二三线城市针对LGBT群体做一些活动,例如开展各种培训与同伴互助活动,帮助基层LGBT组织的建立。



变OR不变,这是个问题。


Q9: 针对跨性别者的变性手术,是否越小做准备越好?


A9: 当跨性别者完成生理性别的青春期发育后,在成年阶段才开始做变性手术,的确更麻烦一些,因为他们要 通过手术去除已经发育成熟的第二性征 ,例如男跨女需要摘除喉结、女跨男需要切除乳房。而且在我们国家,一旦你做了变性手术, 你之前的学历、文凭等证件就作废了 ,因为你在学籍档案中登记的性别与身份证上的性别不符。成年后实施变性手术,还要面临很多类似的麻烦的问题。


但变性手术并不是越小的时候做越好。 未成年人对自己的性别认知还并未成熟,性别流动性比较大。 而跨性别手术又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如果跨性别者在自己还没有思考成熟时就做了跨性别治疗,反而会造成无法挽回的错误。对于女跨男者,过早注射雄性激素还会导致身高不会继续增长。因此对于青少年,一般仅进行2~4年的青春期抑制治疗,抑制生理性别性征的发育;这可以给青少年跨性别者更久的时间考虑是否变性。一旦跨性别者反悔,不打算继续变性,可以通过停止抑制治疗,让跨性别者进入青春期的发育。


另外我们大家都有一个误区,认为只有变性者才是跨性别者,甚至在跨性别者群体内部,很多人都认为只有做了整套的变性手术,才是一个真正的、合格的跨性别者。在我看来这是不对的。性别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它具有流动性。例如我有一个朋友,他是男跨酷儿,酷儿是指那些认为自己没有一个特定的性别,或性别可流动的人群。他不希望别人对自己贴性别的标签。还有一些人会认为自己是第三性,即认为自己有性别,但不是特定的男性性别或女性性别,也许是70%的男性30%的女性这种。在我看来性别是主观感受, 在不危害社会与他人的前提下,每个人都有权利以自己最舒服的状态去生活,不一定非要完全变性成指派性别的对立性别的人才是跨性别者。


其实很多人并没有对自己的生理性别排斥到非纠正不可的程度。有很多跨性别者他们其实并不会做手术,不去用药,甚至不会去易装。拉拉中的T号,或是GAY中的0号,其实很多都是跨性别者,但是他们并不会深究自己的生理性别,或者已经知道自己是跨性别人群,但是不会选择实施手术。主要原因是, 保持自己的生理性别,或许更容易谈恋爱。 比如一个T号拉拉去追求一个P号拉拉谈恋爱的成功率,其实比一个女跨男者去追求直女的成功率更高的。尽管表面上异性恋在人数上是多于同性恋的,但直女同样有更多的选择项,这使得跨性别人群不容易在异性恋人群中找到对象。


对于跨性别者,变性手术应当作为最后的选择。也就是说,如果你对自己的指派性别(即生理性别)有强烈的抵触情绪,甚至产生严重的焦虑,以至于影响到你正常的学习、工作与生活,感觉自己如果不做这个变性手术就活不下去了。在这种情况下,我强烈建议你做变性手术。


而变性并不是一劳永逸的,变性后人体不会分泌性激素,而人体没有激素是非常危险的,因此要源源不断地注射性激素,这会持续不断地烧钱。很多跨性别者恰恰是在变性手术完成后难以维持巨大的药物开销,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在决定实施变性手术之前一定要慎重考虑。 至少要保证在术后有稳定的经济来源。


Q10: 刚刚提到了跨性别者自尽的问题。你认为除了经济原因,还有哪些原因是压倒已完成变性手术的跨性别者的最后一根稻草?如何才能帮助跨性别者免于自杀?


A10: 我认为在自杀的跨性别者中,有很多年轻的跨性别者,把做变性手术作为自己的人生目的。当他们完成变性手术后,他们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何去何从,不知道该继续做什么。我会跟他们说, 变性手术不是你的人生目标,它只是你人生中的一个过渡点。 每一个跨性别者应该树立一个更大的梦想,更想要去做的事情,不要每天只想着手术。


就拿我来说,我的人生目标之一是想要组建自己的家庭,想要孩子。对于直人,有一个圆满的家庭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到了年龄,总能找到一个伴侣。但对于跨性别者,这是一个很难实现的目标。很多跨性别者孤单一生都是有可能的。



跨性别者的爱情与家庭


Q11: 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A11: 我目前没有女朋友。但我曾经有过女朋友。我在十年级的时候曾经追到过一个日本女生,在一起谈了七个半月。


通过我的初恋,我发现我是挺“渣”的一个男生。我更加享受追求我第一个女朋友的过程,但当我真的跟女朋友在一起之后,我反而没有那么喜欢她了,最后没有了感觉便提出了分手。所以分手后,我尽量不再追求其他女生了。从那之后我遇到喜欢的人,会更想跟对方做朋友。


尽管没有谈恋爱,但是我对现状非常满意。


Q12: 跨性别意味着很可能失去繁衍的权利。你还有你的家人会在意你的孩子跟你没有血缘关系吗?


A12: 我的家人并不是很在意传宗接代这件事。毕竟我的继父,他并没有自己的孩子。他对我与胞姐特别好,视如己出。如果我介意我的孩子与我没有血缘关系的话,那我会觉得我背叛了我的继父。我的妈妈也不会在意我领养的孩子与我没有血缘关系,只要我爱我的孩子就行。


然而反观很多与自己孩子有血缘关系的人,竟然还会把自己的亲生孩子抛弃甚至杀死。很多家族为了“传宗接代”生儿子,不惜将女儿杀死甚至遗弃,多么野蛮的生育文化。我不觉得“传宗接代”是一种需要秉承甚至发扬光大的传统。


Q13: 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你是个特别幸运的人。你生活在上流的社会,有优越的社会环境与物质基础。这使得你在跨性别的道路上非常顺利,也塑造了你积极乐观、阳光外向的性格。最后,你有没有什么想对于其他跨性别者分享的经验呢?


A13: 我的老师也对我们说,我们学校的每一个人都属于全世界top 1%的精英子弟。所以我也必须要非常努力地保持我现在非常顺遂的生活。我知道并不是很多人拥有像我一样的成长环境或资源。因此我希望能够通过志愿活动帮助更多跟我一样的人。我目前不仅在北京同志中心担任跨性别热线的负责人,也有参与很多校园分享。


其实对于跨性别者, 不管高矮美丑贫穷富贵,最重要的还是父母与周围人的理解。 我的母亲虽然不歧视LGBT,但她也曾经不能理解甚至尝试矫正过我,那段时间是我最消极低迷抑郁的时期。我也是花了三年时间才让母亲从勉强接受变成完全理解并接受了我,有的人可能要花十年甚至更久才能打动父母接纳自己。家人的理解与支持特别重要,国内开展变性手术之前,必须需要跨性别者家长的签字。有出柜需求的跨性别者可以参考《跨性别出柜手册》[7]向父母出柜。慎重考虑自己是否真的需要接受变性手术。不要把变性作为自己唯一的人生目标与追求。


最后想对跨性别者说,不管你所处的环境多么恶劣,都请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跨性别者同样可以活得很精彩。如果有难以排解的情绪,请一定要向跨性别公益组织寻求帮助。北京同志中心自去年12月24日起开通了跨性别热线,我每周四也会通过QQ、Skype、微信同咨询者进行交流。这个热线是完全免费的,只需要关注” 北京同志中心”的微信公众号,在下方“友善服务”的“跨性别热线”中有具体的预约方法。


希望每一个跨性别者都能被公平、温柔地对待。



后记


结束与Hitomi的采访已是午后,Hitomi在晚上还要参加一个同学的生日聚会,准备去剪头发。Hitomi即将高中毕业,他将来打算去国外transgender friendly的大学就读商学院。


这条高档商业街位于Hitomi家附近,外国人颇多。广场上,不同肤色的小朋友在一起嬉戏。街上迎面走来两个年轻的帅哥,一个抱着婴儿,另一个推着婴儿车。宛如一对璧人。


Hitomi跟我闲谈了很多他在学校的同学与朋友,不管是直人还是LGBT,大家都和谐地生活在一起。“以前跟同学一起出去玩,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开始注射激素,尽管穿着男装,但是在进厕所前还是很犹豫,要进男厕所还是女厕所。于是我的几个男同学主动邀请我一起入厕。因为如果我自己入男厕,我的女性性征容易引起大家的侧目。但是在很多男生一起陪同的情况下,厕所里的其他人就会知道我们是互相认识的,会把我当作他们中的一员看待,认为我只是看起来长得很像女生,我不至于那么尴尬。”


一个社会的文明程度,从其对待少数人的态度就可见一斑。Hitomi是日籍华人,属于世界金字塔顶端的上流阶级,所上的国际学校里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精英子弟,平等与反歧视都被写进了校训,家长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海归。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跨性别者,压力比传统保守的国内一般家庭的跨性别者小得多。至今,全世界的跨性别者依然有极高的自杀率。然而,跨性别者的生存质量,并非跨性别者自己的困惑与窘境。以前我一直以为,跨性别者离我很远,我不是专业的心理辅导员,能为他们做得很有限。但此刻,我感觉跨性别者的生活,与我息息相关。


毕竟,我们每一个人不可能在所有领域都是大多数,总会在某个方面身为少数派,或身为弱势群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理解、尊重少数派群体,就是善待我们自己。



参考资料:

[1] My Story-Hitomi  https://v.qq.com/x/page/e0155ar1tcn.html?ptag=m

[2] 一个跨性别者的家庭和爱情:来世不可期,今生做女人。http://mp.weixin.qq.com/s/9b_TOVqMTET7092r85w-kw

[3] 两个家庭叛逃者 http://mp.weixin.qq.com/s/m8lSXTzM-dQS2XnPuzuUXg

[4] 一个中年跨性别者的家庭生活:如果儿子厌恶我,我可以消失

https://mp.weixin.qq.com/s/fMcRle-HcLC2-4tjg_HUfg

[5] 从跨性别女孩嘎嘎自杀说起 http://mp.weixin.qq.com/s/i3sjJ8FS6p7K_8uDd_dUeA

[6] 跨性别庇护所创办人蔡若丝 跨越两性颠覆世俗https://m.toutiao.com/i6406854058606330369/?tt_from=weixin&utm_campaign=client_share&app=news_article&utm_source=weixin&iid=9072543532&utm_medium=toutiao_ios&wxshare_count=4&pbid=1493472206&from=timeline&isappinstalled=0

[7] 跨性别生活社[R]. 跨性别出柜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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